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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亲的白发

那次父亲用摩托车载我去外婆家。一路上也许是因为车速的关系,父亲的头发飘了起来,父亲只顾着开车,并不知道我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头上日积月累的几根白头发。不知道为什么,我总觉得白头发飘得高一些,总要高那么一点点。一根、两根、三根……一根根都像是为我而操心、而烦恼累出来的。是啊!父亲中年得一子,必定看得很重,像心肝似的。生怕我出点什么差池,一点小伤,他都要问上半天。我不记得在我身上出现过多少苦难?父亲也许比我更清楚。家庭的顶梁柱是父亲,父亲为家庭的琐碎小事而操劳,怎么会不长出代表着忧愁的白头发?白发就是辛勤劳动的见证。也许,只有它才明白父亲的哀愁……

时间好像定格在这里:我痴迷似的望着急速增长的白头发,这根长了几毫米,这根也长了几毫米,还有这根……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我,不知道是导演喊了“咔”,还是时间停止了,一直都是这样。

突然,一阵冷风袭来,我打了个哆嗦;父亲清了清嗓子,还动了动身体,一不小心打了个喷嚏。这时,父母为我所做的一切像放映机一样一幕幕从我眼前闪过。不自主的,我用双手搂住了父亲,紧紧的。父亲望了一眼,可能感到突然吧,因为我从没这么抱过父亲。父亲发现我在看他,迅速转过头,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。风依然吹,我却一直抱着父亲。哎,别着急,时间没定格在这里。不同的是,眼角什么东西点点打湿了父亲坚实的后背,像雨点一直不停,不停落下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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