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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发现了自我

我发现了自我
晚风吹起我的发丝,吹散了细碎的阳光,金色的碎片纷纷扬扬,一如我不能平静的心情。
“乘客们,XXX站到了……”,公车喇叭的清脆女声在耳边响起,将我从半梦半醒的状态拉回到现实,我慢悠悠地走下车,心里喜滋滋的:今天我给了路边乞讨的人零钱,我的心地可真善良。想着,不禁得意洋洋地笑起来。
我迈着轻快的步伐往家走去,连平时刺目的阳光此刻也可爱了许多,灿烂的余晖像被打翻的颜料,染红了天边,远远的夕阳的余晖洒在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上,锈迹斑驳的车身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咦,那是什么?三轮车上精致玲珑的商品吸引了我的眼球,定睛一看,不过都是一些小东西,突然,一只蝴蝶发夹映入我的眼帘,看上去既漂亮又透着些俏皮。
我疾步向三轮车走去,手指着那个发夹豪气地问:“这个多少钱?”“原价十元,但现在也快晚上了,生意不好做,要不就算你八元吧。”车主用他那沙哑粗犷的声音回答道,此刻,我才注意到车主是一个老人,六七十岁的年纪,岁月留下的皱纹爬满了他的脸颊,宽大煞白的布衫套在他瘦小的身板上,好不协调,干瘪的衣袖里是两只干枯的手,瘦得让人心疼。见我不说话,老人放柔了声音又问:“小姑娘,要买吗?”“要!当然要啊!”,我迫不及待地答道,手已伸进了口袋,却又停住了,妈妈讨价还价的情景浮现眼前,我眉头一皱,犹豫不定。“要不五元吧,我上次在超市里看到的和这一模一样的是五元,”终于,我学着妈妈惯用的伎俩说道,明明是谎话,却脸不红心不跳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,那老人看着我坚定的神情急了:“怎么会呢!这进价就五元呀!”瘦削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,伸手挠了挠头。“五元,不行我就走了。”我见老人已有所松动,乘胜追击道。老人见我语气坚定,无奈地对我摆摆手说:“算了,你拿去吧。”
生怕老人反悔,我立即付了五元钱,拿着蝴蝶发夹欢呼雀跃,竟也禁不住自恋起来:这发夹真配如此天真善良的我。可刹那间心却一颤,善良?天真?这是我的代名词吗?如果我真是这样,又怎会如此为难老人,说着脸不红心不跳的谎言,只为那微薄的利益,却让老人失去辛苦劳动的成果?
施舍给乞丐钱,是善良吗?也许这只不过是我为享受施舍他人的优越感而做出的伪善,这样想来,我还配得上这美丽的发夹吗?它本属于朴实的人,现在戴在我的头上还会“发光”吗?
我满怀歉意地回头寻找老人的身影,却只来得及看到一抹灰色背影消失在夕阳尽头,我不禁长叹一口气“哎……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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