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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往天国的忏悔

中秋节快到了,爷爷奶奶您们生活是否舒适?收到孙女给您们烧的月饼了吗?您们二老在上面还斗嘴吗?天气渐寒,爷爷,您怕冷,一定记得自己加衣物。

自从您们走后,已经整正三年了,三年来,在1095个日子里,每个夜里我几乎都会梦到您。您一个人呆在昏暗的小屋里,有时阳光射进映出房里扬着的细碎的灰尘,您用您的习惯姿势苍凉地坐在滕椅上,双目直直地盯在门口,那是您在盼呀,盼呀,儿子,媳妇,孙子,孙女能出现在您的视线里,哪怕是盯久了出现的幻觉。偶尔一个路人从您的门前穿过,您那呆滞的目光便一下子有了神采,身子微微前倾,待仔细看过后,变没有了先前的神韵,身子不愿退后,因为您怕,怕就在那一瞬间,亲人们来了。您更知道,离门口近一点,您早点看到熟悉的身影的机率也会更大一些。

在我很小的时候,爸妈因为工作忙,是您们一手把我带大。您每每出现在我的眼里总离不开两样东西:拐杖和滕椅。我知道,骨质增生已经折磨了你很久了。在初发期,您还可以一手牵着我,一手杵着拐杖带我上楼顶上玩,我的小手在您厚实宽大的掌心里同样感受到了父母般的温暖。后来,您牵我的次数越来越少,最后,您干脆坐上了滕椅,也再也没有出过那扇门。一直到您走的那一刻,姿势依然没有变,嘴微微张开,顺势流下来的唾液是您自言自语“你们一定会来看我的“的思念。我知道,您一定很想走出那扇门,亲自来看看总说自己忙的我们,牵牵我的小手,就一下下就好,可一

直到您的视线模糊,血液不再流动的那一刻,也没望见我们。

待我渐渐长大,似乎厌倦了和您们在一起的生活。无休止的争吵,房间里总有一股刺鼻的中药味和物品开始发霉的味道。那时的我根本没有想到要给您们打扫一下,为您们二老创造一个舒适的环境也许会减少您们的争吵,而是一味地逃避,只要自己不处在那种恶劣的环境就万事大吉了。现在想想,进您们那个房间好象只是每天像例行公事似的喊了一声“爷爷,奶奶吃饭了!“而且只是在门口,转过身后还会唠叨一句“真烦,天天吃饭都要人请。“可恶,真是恨透了那时的自己,难道忘了是谁一次次在深夜为自己洗尿片,难道忘了是谁在自己半夜惊醒后抱在怀里等自己熟睡后才躺下的。多少个日夜,我睡了多少,您们有休息了多少;我快乐地玩耍了多少,您们又操劳了多少。现在居然因为一些难闻的气味而不想和您们亲近,就忘了您们的养育之情,真是太惭愧了。

奶奶,您还记得吗?您生前第一次给我钱的时候。即使您忘了,我也会一辈子记住。当时您也察觉到了我们的关系很疏远。您就问李婆婆(我家保姆)“为什么鲁鲁不爱过来玩“她回答道“大概是您对她的关心少了,很少给她钱吧!“您听完后,如醐醍灌顶,第二天就把我喊到您的房间里去,塞给我10元钱,念到:“拿着吧,自己去买点好吃的“说话间,您一直盯着我的眼睛,希望我的眼神里能放出您所期盼的光彩和惊奇,但您看到的只是我的不屑和伪装的喜爱。那一次,您的眼神彻底暗淡了。

有些事是后来李婆婆告诉我的,孰知着10元钱是您从这一个月的药钱里节省出来的呀!

爷爷,奶奶,现在我就在您们的坟前,墓碑上您老慈祥的微笑依旧那么熟悉,孙女在您面前的忏悔您们听到了吗?

曾经有一分真挚的亲情摆在我面前,我没有珍惜。直到消失才追悔,莫及。如果上天在给我一次机会,我将好好孝敬我的爷爷奶奶,如果非要在前面加个期限,我希望是一万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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