串串香

一天下午，我到书城门口等候学画放学的女儿。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，我尽可能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。书城门外的空地上摆满了各种小吃摊，有炸臭豆腐干的，有煎鸡蛋饼的，有烤羊肉串的等等。“这些摊主就是会赚孩子们的钱。”我的心里暗暗想到。
“串串香，香又香，快来尝一尝。”叫卖“串串香”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，古铜色的脸上饱经沧桑。他身前的流动车上装着一个特大的铁皮箱，里面间隔成一个个的格子，格子里分别插满一串串翠绿的海带丝、乳白色的豆腐干、肉红色的香肠片、雪白的年糕块。尽管“串串香”热气腾腾，香味扑鼻，但孩子们没放学，没人买，显得有些冷清。
“卖薄荷糖，你买一袋吧。”一个稍带颤抖的声音在我耳边喊道。转身一看，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，左手捧着一个托盘倚在胸前，颤巍巍地在人群中叫卖盘中的几袋薄荷糖。无意中我发现他那布满沟壑的脸是那么僵硬，那右臂一直无力地垂在一侧，不停地随着身体晃动，真担心他会被风刮倒。
老人兜售了一圈，很少有人买他的薄荷糖，看着他蹒跚的身影，我不禁同情起来：年纪这么大的老人本该在空安享晚年，却还出来做生意。
“大叔，帮我留的薄荷糖呢，我等着吃了。”“串串香”朝老人挥了挥手，要买老人的薄荷糖。老人慢慢踱过“串串香”的车前，依然是左手托盘，右手垂着。“串串香”熟练地拿起一枚硬币轻轻地放在托盘上，顺手拿起一袋薄荷糖。“我就喜欢吃你家的糖”。
卖薄荷糖的老人又蹒跚着离开。正当我准备收回视线时，却发现“串串香”转身把薄荷糖一一分给周围的同行们。
“我说你呀，牙痛不能吃糖，为何每天都买糖？”炸肉串的摊主边吃着糖边好奇地问道。
“呵呵，这老人真不容易，前几年中风，好容易挺过来，但右臂不能动了，儿子又下岗。生活要往前走啊，我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吧。”“串串香”边摆弄着身前的串串香动感慨道。
“哦，原来如此！怎么不早说！”
“那每天我们也买！”周围的摊主们纷纷表示。
女儿放学了，我和女儿各买了一串“串串香”。